何妨一跳楼

看到评论区一堆叫角色宝宝的莫名让人起鸡皮疙瘩

没想好叫啥

这时 我人生中第一次在社交平台上发表文章,多有不足,还望批评,以后我会认真写文,随时修改的。很高兴在这里遇见大家!

这是借用泰坦尼克号沉没事件作为背景,设定杰克是中产阶级良民,奈布以”下层人士“身份登上这艘船。他们相遇的情节以后再补。


  23时左右,奈布被一阵剧烈的颤动惊醒。

  他掀开被褥,翻身滚下狭小的床铺,踩在鞋上,下意识地向舱门走去。一股压抑的气息混杂人们的聒噪席卷上来,蔓延在狭小的船舱中,周围一切都很嘈杂。

  几分钟后,一股股松散的人流汇聚起来,涌向紧闭的舱门。奈布被人潮冲向前方。他奇怪地紧张起来,不安冷冷地环绕上他炽热的心。忽然,不知是谁踩在鞋上,奈布感到脚上一凉,再低头,一只鞋子已被吞没在人潮中。

  他在人们的推搡下,继续挪动。随着时间消逝,人群开始躁动,一些人试图把被冲散的人唤回,但多数人继续用很快语速的窃窃私语。

  猛地,有人歇斯底里地叫道:“船要沉了!我们都完了!!!”

  笼罩在头上的那层凝重的空气突然被撕裂,各种怪异的叫喊和绝望的嚎叫冲击着奈布的耳膜,可他听得并不真切。此刻,奈布的像是猛地被刺了一下,却试图寻找一种无望的希望。他继续向前挤去,意图探个究尽,却让一阵颠簸撕碎他的幻想。

  奈布感到腹部滚烫,但手脚冰凉。一股人体发出的恶臭挤压着他,让他想要呕吐,但却怎么也吐不出来。

  奈布想站在原地,人流却把他冲得踉踉跄跄。他昏昏沉沉地随着返回的人走向自己的床铺。他本不该怕死,只是死神拜访的匆忙。

  他低着头,一些记忆从他眼前闪过:他记得,自己以低种姓的身份问世,抱怨和愤怒充斥他的童年;他被选拔入伍,替英国人卖命,屡立战功;他因无法忍受雇主的成见和高种姓的歧视毅然离开队伍,从此失去丰厚的收入,流落在外;他背离自己的父母,隐姓埋名,登上这艘船,妄想它能驶向人生彼岸……

  忽然,一个人影映入脑海。奈布像是如梦初醒,他停住了,随即转身,再一次向舱门挤去,人潮似乎要将他吞没。

  奈布努力地向充作舱门的铁网外望去,寻找那个身影。他相信,不久后,那人一定会出现在他的视线中。

  正如他所祈祷的,一个身影借甲板上的微光,映上台阶。一位一手紧抓着高礼帽沿,一手握着手杖的人,迈着可笑的八字步,正一级一级地走下台阶。

  船很不平稳,杰克走的很慢,他鬓边的头发粘在脸上,很狼狈。他也在向奈布的方向张望。

  他们急切的目光在某一刻汇合。可奈布却踩上一个东西,一下跪在地上。他恼怒地瞪向身后,却看见自己刚刚失去的鞋正躺在地板上。

  最后的时间流速很快,冲淡了奈布的愤怒。他再次用手支起沉重的身体,磕磕绊绊地向舱门挤去。令他惊喜的是,杰克已经站在离舱门不远的地方。

  可是杰克却无法靠近。

  舱内的人们试图从铁网的缝隙中伸出张开的手,他们瞪大了眼,目光刺在驱赶他们的船员和每一位靠近的人身上。杰克不愿面对这群和自己一样穷途末路的人。

“奈布——萨贝达——”看见奈布后,杰克显得很激动,但他的声音在颤抖。

  在如此杂乱的环境中,奈布只能看见杰克在张嘴,却听不清话的内容。这使 他极为焦躁。他不得不踩过一些倒地后再没站起的可怜虫,努力靠近杰克。

“能听见吗——”杰克的呼喊再次透过嘈杂,传入耳内。奈布的心一下安稳了,他突然很感谢那些刚才被他踩在脚下的人。

“帮帮我——帮帮我们——打开铁门——杰克——”

“什么——”

  再要喊话时,奈布突然看见一位船员向他不屑地看来,他停住了。奈布明白,让杰克拯救自己的念想不切实际,因为杰克也一样无助,难逃一死。而他的所有希望,也只是暂时支撑他的幻想。

  奈布突然想痛快地哭一场,再以一种豪迈的心态结束这一切。可当他瞥见杰克焦急的目光,又强忍住了。什么东西堵塞住他的血液,使他想在这拥挤的人群中舒展手臂,高声大喊。

  不过,杰克在人生的最后也想到了他,一丝得意猛地攀上奈布的心头,但却是一种惨白的得意。

  周围的纷乱好像在什么时候平静了一些,人们却没有察觉。

“杰克。”奈布小心地张开嘴,恐怕话语中掺杂出哽咽。这时他已不需要喊那么大声了。周围的人大多三五成群,像开始那样慌张地窃窃私语,只是又笼罩一层凝重,有时掺杂几声低沉地呜咽。偶尔有几声哭嚎在狭小的空间中回响。

“奈布。”杰克慢慢走近,大多船员都上了甲板,这里已经有水灌上。

“杰克......”

“不幸总是突然降临。”杰克以一种向长辈寻求庇护的眼神看向奈布,他也多么无助啊!

“别,别这样说。”奈布咬了咬舌尖,他原本干枯的眼睛蒙上一层晶莹的水膜,“不会有事的,别怕......别怕......”

“可是…….”杰克突然显得很激动。

“没什么‘可是’了!”和杰克一样,他的声音也在颤抖。片刻后,奈布缓和下来。

  ”对了,杰克,你总好奇我的故事,现在我对你说。”奈布像是在安抚杰克,“其实‘奈布’只是个军衔,我原本叫杜加·巴哈杜尔·达马依,有些拗口。”

  奈布靠在铁网上,长出一口气,有点疲惫地看着也正望着他的杰克。风灌进船舱,杰克缩缩脖子,打了个寒噤。奈布几次欲言又止——他不知从何说起,终于要开口,却被杰克打断了。

“其实我并不在意那个名称,我也知道你在隐瞒你的身份,但无论什么都不重要......”杰克的声音渐渐小了,最后,他不再作声。

  这些话其实只是用来打破这要命的沉默,杰克知道他不该用这么宝贵的时间吐出些废话。他们此刻有千言万语涌到嘴边,却堵在嗓子里,磕不出半点。

  “我知道你们的种姓制度,我还是中学生时,曾和同学看过一本讲这个的书。想起那时,才知道自己原来曾是那么幸福……”杰克若有所思,他已经平静多了,“我不会歧视那些不幸的人。”

 “杰克,我很羡慕你。你什么都做了,玩过,闹过,有所成就,又尽了对老人的义务……你所有的,直到现在,也还是我所羡慕的。”他接着说道,“但我很高兴,在最后一刻你还在我身边,我们只是刚相识几天……”

“但你接受了我,毫不犹豫的。”杰克猛地笑了,笑得很满足,毫不顾忌。

“我想,再坚强的海鸥,也会在奔走半生后找个安静的海岸安身。”他也笑了。

  杰克收回那无助的眼神,此时他有些爱怜地打量着那双皮肤有些碳化的手腕。笑容还挂在他的嘴角。不知从何而起,空气似乎不再压得人呼吸困难。但杰克心中却藏着一句表白,他希望再等等,也许只有生命的最后,这些话才会易于表达。

  他们谁都没有勇气说出那些热烈的心声,但失望之余,他们却彼此宽恕。又静默许久,奈布才抬起头,以一种无助又欣慰的眼神望着杰克。

  渐渐地,甲板上的脚步声也安稳了许多,一阵虔诚的歌声蔓延到船舱中,亲吻着疲倦的人们,偶尔有几声哭嚎在狭小的空间中回响。他们的脚踝已经被水浸没,佣兵感到头顶的灯光开始闪烁不定,压迫感又涌上心头。

  他突然使劲将手伸向杰克,试图穿过坚固的铁网。他的手背渗出血,却仍不肯罢休,一种强烈的愿望在驱使他——他想在最后的时间握握杰克的手。

  杰克似乎被吓到了,他忙用双手覆住佣兵仅伸出一半的手。杰克感到,佣兵在使劲地握住他的手,同时近乎疯狂地用力晃动自己的手,希望可以完全伸出那带毛刺的网。

  过了片刻,他不再晃动手掌,却还紧紧握住杰克的手。他目光发直,却很平静,好像他终将一生背负的包裹永远卸下。

  伴随刺耳的电流声,灯灭了。

“一切都结束了…...”杰克小声嘀咕着。

“不!不会结束的。”佣兵突然坚定地说道。他的声音很小,好像在有意地掩饰语调的颤抖。

  朦胧间,传来几声婴儿的啼哭,可马上又平静了。佣兵把头抵在铁网上,杰克也在对面,隔一层铁网,靠着佣兵的头。可他却没有察觉。

  水位爬上人们的腰间,又以更快的速度上升。船员们都登上甲板,奔赴各自的命运。船舱中的人们断发出恐惧的抽泣声,做着剧烈的呼吸动作。

  佣兵也感到有些难受,湿气压迫他的胸膛,让他难以呼吸。紧张已被绝望代取,但仍摆脱不掉缠绕心中的恐惧。他努力望向杰克,可却无法看清这近在咫尺的人。猛地一股辛辣的水流灌进眼中,佣兵不甘地紧闭上眼。

  杰克仰起头,稍稍动了动嘴唇,未出口的话却被海水灌进肚里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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